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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虎的情況(二)

第十二章 虎的情況(二)

台湾,一片在近代历史上相当特殊的土地。

当时发生了很多事,一直到最近才经由厦门的港口开始重新交流起来。

「…………」踏在台湾新北市土地,男人心里想:

「经过多年以后我又再次来到这里了。」

男人的名字叫虎,戴着墨镜、目无表情的国字脸,加上两米高的巨大体型令他在人群中十分显眼。先用手表确定一下时间,然后他决定先找一间旅馆安顿下来。尽管此行有着迫切想要完成的「目标」,但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地前进着。

毕竟要拜访「恩师」的墓,也不急着这一时三刻。

杜月笙死后第二年,也就是一九五二年十月他的遗体便转移至台北县汐止镇(今新北市汐止区)大尖山处下葬。其墓园坐东南朝西北,面向他出生的故乡:上海。

杜家的后人如同杜月笙所期盼的那样走上「洗白」的道路,他们各有出路、走到世界各地。而虎则依照安排,走上黑帮的道路。

第二天,虎穿戴整齐、携同香烛祭物前往杜月笙所在的墓园。

只见墓的周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,看来是常年有人前来整理。

「叩、叩、叩……」先插上香烛,然后恭恭敬敬的于墓前叩上三个响头。

接着虎来一遍深呼吸,卸下一切的心防。

他脱下墨镜,然后目无表情的、望着眼前恩师的遗照。

「………」已经很久没有来了。男人心里想。

自杜月笙下葬以后,作为弟子的他并没有特别再次回来看过。

因为他认为比起总是怀念过往,倒不如更加努力现在。

那样才对得起已故的恩师,男人心里想。

一直到后来,当梦想破灭之时男人亦同样没有回来。

对于没法持守这条道路的自己,已经没有资格回到这里。男人心里想。

那只是逃避而已,这样的想法虽然也曾经有过。

但至少所提出的「借口」是自己的真心话,男人从未怀疑过自己。

没资格回到恩师跟前的自己应该怎办?经过思索后,男人决定了。

简单而平凡地生活下去,既不再过问「江湖」之事,亦不作改变踏上新的道路。

停下来就好了,这样就行了。

好一会之后,男人才开口说话。

「…最近,我帮助了一个女孩子。」虎这么开口说:

「没什么特别的原因,只是基于道义而出手相助……查了一下背景之后,我又因为自己的需要而将她留下来。」

…………

「她……背景有点特殊,家中貌似从事灵媒相关的工作。因为一点事情,现在我……不得不相信真的有神怪之事。」

说到这里,虎再次沉默下来。

「她……美星,是个直率的孩子。她工作勤快、品行良好……但放在其面前、要让她面对的『事物』……却十分的残酷。」

回想起那一晚,少女脸上恐惧的表情、那是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样子。

「我………」男人感到一阵语塞,他始终没法将话说出口。

「…杜先生,我应该怎办才好?」虎这么问道。

但墓碑,只是沉默以对。

「…………」最终他沉默下来,心防一层层的再次将其围起。

重新,再一次的跪在地上一拜。

收拾东西、戴上墨镜,男人就此扬长而去。

…………

随着清晨过去,太阳的光线开始临到地上。

气温开始上升,但还不明显、街上的行人依然稀少,这种时候已经起床的除了老人大概就只有预备晨运的人吧?

走在还略有雾气的路上,目无表情的他正在抽烟。

「呼……」就本身而言虎并不是经常要抽烟的人,只是习惯性的会随身带着而已。

至少这些年来,放在他口袋里的烟没有一包是试过抽完的。

在最近,长年的习惯却出乎意料地打破了

「…………」又抽完了。看着手中的空盒子,男人心里想。

看着就觉得心烦,弄熄烟头、扔掉盒子,接着虎便去食早饭了。

清晨的餐馆因为才刚开始营运,所以能拿出来的比较清淡。在一间小店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叫餐,之后虎便默默地等待着。

「可以撘个位子吗?」一个人走上前问道。

「请。」简单地回应过后,那个人便坐下来。

眼前的这名男子外貌可以用简单的词语总结:平凡。从他身穿运动服这点看来,大概是刚刚晨跑完毕来食早饭吧?

可能因为是这间小店的常客吧?只见他一坐下来便随即有人递上清茶和筷子。

「先生,我好像没在这附近见过你。是外地人吗?」

「嗯,我是来旅游的。」虎这么回答说。

「旅游……这一带没什么好看啊。」男子慢悠悠地将碗盖拿起,放到茶碗的左边。盖顶朝外,盖底朝内。

「附近也就有座墓园,据说葬了个大人物的样子……」男子接着说:

「名字好像叫作……杜月笙?」

听到这里,虎紧握了拳头露出警戒的样子。

「你到底是什么人?」他这么问道。

「别焦急。」接着男子又将茶碗右边的筷子放到前方。

「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?」

男子这么说的同时,又有人在虎的跟前放上一碗清茶。

「………」搞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的虎,同样将碗盖拿起,放到茶碗的左边。盖顶朝外,盖底朝内。然后又接过递来的筷子,放到前方。

「这样就可以了吧。还是说要对切口?」

碗盖拿起,放到茶碗的左边。盖顶朝外,盖底朝内。然后又将递来的筷子,放到前方。这是老清帮标准的挂牌手法。

「不,这样已经足够了!毕竟老一辈清帮人士传下来的弟子,应该都是可信的。」

「那么,有什么事吗?我一个小小的通字辈应该用不上这种排场。」

「其实是我的师父要找你,请跟我来。」

「当然没问题,只是先让我食了饭才过去。」

「啊哈哈……当然当然~」男子有点尴尬地笑着说。

食过早饭后,虎见到小店的门外已经有车在等待着。

此行的目的地,是新北市政厅。

尽管外面看来与平常无异,但里边已经大有不同。

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里面把守,平常的市政厅机能已经在昨夜全部转移、为接下来的「大事件」作准备。

前往人员聚集的大厅,只见各式各样的人都已经齐集至此。有身穿军服的军队高层,也有谍报人员,以及各种各样不同打扮的「奇人异士」。

「我们到了,请进。」

男子为虎推开大门,作「请」的手势。

「你不用进去吗?」

「将你平安送到这里就是我的职责了。」

接着虎便不说多余的话,直接入内。

大厅内的人只是稍为望了他一眼,之后便继续等待期间的百无聊赖了。

一会之后,在场的人都肃静下来。

看来人到齐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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